摘要: 近日在北京孔庙和国子监博物馆开幕的“世纪青春——2015中俄青年美术作品联展”,也体现了这样一种可以寻见传统源流、在审美气质和价值观念上存在多重共性的文化表达。
原标题:“没有历史体验”不能成为托词——从2015中俄青年美术家主题性绘画作品展说起
相较中国而言,俄罗斯在主题性绘画方面有着更为深厚的历史积淀。今天美术领域的“主题性”一词,就是从上世纪50年代的苏联美术评论中引入的。这其中同时包含着前苏联在油画、素描等方面对中国美术教学的引导(1955年至1957年,马克西莫夫作为苏联政府委派到中国进行绘画教学的第一位专家,在中央美院开办了影响深远的“马训班”)。而近日在北京孔庙和国子监博物馆开幕的“世纪青春——2015中俄青年美术作品联展”,也体现了这样一种可以寻见传统源流、在审美气质和价值观念上存在多重共性的文化表达。
此次由共青团北京市委员会、北京俄罗斯文化中心、北京市青年联合会共同主办的展览,呈现了70余位中俄艺术家的110件主题性创作,从“历史记忆”“时代群像”“景观寓言”三部分,展现了中俄两国青年在国家民族宏观视野下的所思所想、社会使命感与艺术创造力。
我们还记得那些画面:俄罗斯苏里科夫的《近卫军临刑的早晨》,列宾的《伊凡雷帝杀子》,克拉姆斯柯依的《手持马勒的农夫》和《护林人》……我们也一定记得,中国徐悲鸿的《放下你的鞭子》、常书鸿的《重庆大轰炸》,记得《流民图》、《矿工图》、《开国大典》、《父亲》……这些经典的主题性绘画,在文本记录之外,以视觉呈现的方式直接参与了历史的叙事。
在俄罗斯,主题性绘画从前苏联开始,包括列宾美院在内一直有着坚实的基础,人们对于这类题材、风格的当代创作满怀崇敬和认同。在中国,包括历史题材和现实题材在内的主题性创作,串联出了中国20世纪美术史的一条主线。尤其是改革开放以来,主题性绘画走出了“文革”期间教条化、“红光亮”的创作思想,转向了从个体意识出发的对家国情怀的描述。
但无可否认的是,随着观念艺术、装置、设计等新媒介、新形式的介入,俄罗斯的架上绘画逐渐式微,这对有着悠久主题性绘画传统的俄罗斯而言,是亟须应对的问题。而近年的中国美术界,虽然对主题性创作投入了比以往更大的关注和支持,也涌现出了一批当代主题性绘画佳作,但很多人认为主题性创作“已经过时”“费力不讨好”,认为此类题材的创作是“老课题”,只能表现“假、大、空”和说教式内容,离艺术很远等,这些偏见亦不容忽视。在这一问题上,国家主题性美术创作研究中心副主任、油画家马刚也表示了忧虑。他认为,对主题性创作的偏见首先导致了一些艺术家以图解性的方式对主题性创作简单化对待,或者是把主题性创作当“活儿”做,严肃性不够;其次是当前的主题性创作缺乏“道”和“理”的研究,学术性不足,这些均是主题性创作这一“老课题”在当下显现出的“新问题”,使得主题性创作的品质大打折扣。
那么,究竟该如何用“新瓶”装“旧酒”,让“旧”课题与新形式、新观念有机结合,为当下的主题性美术创作趟出新路呢?本次展览的策展人、中央美术学院副教授、国家主题性美术创作研究中心副主任于洋表示,寻求新方式“解冻”陷入固定模式的主题性创作,借多种手段呈现感人至深的主题内容,重新拉回观众的目光,是当下中国主题性美术创作的重要课题。而俄罗斯由于主题性绘画的基础太厚实,面临着更为复杂、多元和尖锐的问题。
俄罗斯油画家加罗瓦诺娃·伊丽娜表示,当前,俄罗斯的艺术教育系统在对主题性绘画进行着大量的教学和研究工作,以确保主题性绘画的传统不再流失。“目前,俄罗斯的主题性绘画呈现出更具年轻化的视角。他们通过对生活中一些现象的反馈和具有时代性主题的表现,来触动观众。同时,青年一代也在吸收中国以及西方一些国家对主题性绘画的新形式和经验,如现代主义和先锋主义等,为年轻艺术家主题性创作所面临的困境提供解决的方案。”伊丽娜介绍说。
中方青年油画家汪培利也表达了他的困惑。“我认为青年艺术家在主题性绘画中存在的最主要问题是动力不足,而难点就在于如何踏进艺术家内心情感与历史契合的切入口。”他说,“我们这一代的艺术家就要画属于我们这一代的主题性绘画,同时要带有反思精神,如可以表现对‘天津爆炸事件’的反思等,这也是青年艺术家的一种职责。”
在于洋看来,“没有历史生活体验”并不能成为画不好主题性绘画的托词,年青一代应建构起属于自己的历史意识,这是主题性创作中仍需深入探讨的课题。“青年画家作为时代最为敏锐的观察者和形象塑造者,应该有勇气和能力挑起主题性创作的担子,进驻历史的深处,捕捉历史的细节,然后,回归艺术,提升画家对题材的表达能力,借作品增强观者对题材的理解,不局限在图解历史的层面单纯炫技或为社会做插图,甚或自甘躲避、自诩前卫,在私密‘自由’的小天地里,细数‘小时代’的无聊和忧伤。”于洋说。
转载旨在分享,文章、图片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权,请联系我们进行删除。
请扫描新闻二维码
加载更多+